真实的梅耶尔(九)：雅虎苦寻人 梅耶尔临别谷歌仍护主

资讯网站BusinessInsider，刊发《玛丽莎·梅耶尔：非官方自传》（Marissa Mayer: An Unauthorized Biography）连载，揭秘真实的雅虎CEO。（接《真实的梅耶尔（八）》）12月，雅虎董事会聘用PayPal总裁斯科特·汤普森（Scott Thompson）作为公司CEO，以安抚洛布。但洛布显然不为所动，反而开始公然劝说汤普森，增加新董事会成员。暗地里，洛布邀请自己的参谋迈克尔-沃尔夫（Michael Wolf）（注：前MTV总裁），帮他寻找汤普森的继任者。2012年元月，洛布和沃尔夫心里头揣着这个念头，搭上了飞往旧金山的飞机，去那里参加会议。旅行期间，二人驱车南行，拜访了风险投资人马克·安德森（Marc Andreessen）。这位安德森又是何许人也？他是网页浏览器公司Netscape的联合创始人，除此之外，还创立了另外两家资产过10亿美元的公司、一家风险投资公司。洛布和沃尔夫试探性地询问安德森，问他是否愿意加入雅虎董事会。安德森婉言拒绝，但很有兴趣和两位客人讨论雅虎未来的发展策略。纽约人问安德森：雅虎应该聘用一个什么样的CEO？是做媒体的，还是做产品的？所谓“媒体人”，应该把雅虎运营成一个电视网络或者杂志发布商，但“阵地”在互联网上。这位高管的专长应该是，可以辨别出好的素材，熟悉素材的创作人和分销商，并有推销相关广告的敏锐嗅觉。CBS CEO莱斯·穆恩维斯（Les Moonves）和前新闻集团首席运营官彼得·谢尔尼（Peter Chernin）都是不错的人选。而“产品人”，应该能建立自己的工程师、设计师团队，为用户打造实用、粘性高、趣味性强的软件。Facebook CEO马克·扎克伯格（Mark Zuckerberg）和苹果创始人史蒂夫·乔布斯都是上上之选。这个路线问题，从雅虎创立之初，就一直混淆不清。是做媒体还是做产品？“傻傻分不清楚。”安德森一语道破天机：如果你有机会掌舵雅虎，拯救它的唯一方法，只有一个：雇一个可以为雅虎打造伟大产品的人。科技公司和普通公司的区别是什么？普通公司输出汽车、鞋子这些实物产品，而科技公司输出创新。无论他们今天卖什么，5年以后，肯定在卖不一样的东西。因为他们不创新，只能玩完。如果想在和谷歌、Facebook、苹果这样的公司的竞争中生存，必须懂得如何走在产品产品的最前线。洛布和沃尔夫如梦初醒。终于在2012年5月，洛布以“专业不符“这个借口，辞退了斯科特·汤普森。雅虎董事会只能甘当”哑巴”，吞下一大口黄连。五位高管随即辞职。洛布和沃尔夫增加了董事会席位，更重要的，获得了两个重要委员会的主席头衔。洛布成为董事会事务委员会主席，掌握买卖雅虎亚洲资产的大权；沃尔夫领导高管调查委员会，负责寻找雅虎下任CEO。沃尔夫心里若有所念，总能回忆起安德森的一席话。他雇佣了Spencer Stuart的高管猎头吉姆·西特林（Jim Citrin），给了西特林一份雅虎“理想”CEO的描述。描述中这样写道：雅虎的新CEO，需要将移动端“用户体验”“现代化”。打造吸引最优秀的“内容、开发者、产品创新、广告、营销和管理才能”的公司文化。“重塑雅虎在科技创新领域的信用和声誉”，和“微软、苹果、Facebook、亚马逊”这样的公司建立伙伴关系。寻寻觅觅十多天之后，西特林向董事会汇报：业界能够完全符合条件的人少之又少，这些人通常在亚马逊、苹果和谷歌。雅虎想从这些公司挖墙脚十分艰难。董事会只能给西特林列了一个需要接触的人员名单。罗斯·莱文索恩是头号人选。但要注意的是，他是个“媒体人”而非“产品人”。莱文索恩曾在雅虎圣莫尼卡办公室（Santa Monica office）工作，2010年加盟雅虎，任“美洲区”业务高级副总裁。在2011年的股东年度见面会上，莱文索恩用精彩的展示，向股东们描绘了一个“世界第一媒体公司”的雅虎蓝图——短暂地终结了雅虎对发展路线的困扰。名单中还列举了其他人选：谷歌首席业务官尼克什·阿罗拉（Nikesh Arora），苹果互联网软件和服务高级副总裁艾迪·库（Eddy Cue），网络电视Hulu CEO官杰森·吉拉尔（Jason Kilar）。谷歌的玛丽莎·梅耶尔同样榜上有名。但西特林认为，梅耶尔似乎是谷歌“永久员工”，不太可能对雅虎感兴趣。而且多数高管对梅耶尔是否有能力胜任大型上市公司，持质疑态度。他们会问这样的问题：她管理过资产负债表吗？她不是一年前刚刚被降职吗？不管怎么说，西特林还是给梅耶尔打了电话。此时的西特林已经换了东家，加入谷歌麾下。时间跳转到2012年6月中旬。玛丽莎·梅耶尔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，边思考边准备。在沃尔夫曼哈顿的公寓里，梅耶尔和沃尔夫、西特林以及另外三名雅虎高管共进了晚餐。来到谷歌已经过去了13个年头，梅耶尔惊奇地发现，自己真的在考虑跳槽的事情了。过去的两年，她被谷歌“降职”，日子过得比头11年安静得多，但也更有挑战、更令人兴奋。在“本地和地理”业务部，梅耶尔几乎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力。沃尔夫和其他几位高管在席间悠悠问到“降职”的前因后果，梅耶尔总会义正言辞地纠正：她只是从有250名产品经理的搜索部，调到了有1100名工程师、设计师、销售和营销人员的大部门，她管理将近6000名员工，相当于公司总人数的20%-25%。她处理过的业务难题，和管理过的各式类型的员工，一样五花八门。2011年9月，梅耶尔花1.25亿美元买下了Zagat。这可不像什么“被降职”的人能做出的手笔。收购Zagat位列谷歌史上第十大交易。除此以外，将Zagat整合进谷歌搜索，意味着谷歌哲学的重大改变。之前，谷歌坚决拒绝拥有或生产内容，更不会将这些内容显示在搜索引擎里。谷歌搜索只是检索全世界的内容，仅此而已。加盟地理业务部后，梅耶尔发现，收集“全世界”的地理数据并放在互联网上，不像谷歌搜索引擎建立网站索引那么简单。所以，她下定决心：谷歌是时候开始拥有数据了。梅耶尔的老板杰夫·胡贝尔（Jeff Huber）和拉里·佩奇都表示支持，谷歌的哲学从此改变。现在呢，谷歌基于地理位置的搜索，拥有了海量内容，成为移动端用户非常欢迎的搜索引擎，并且，正快速成为互联网的未来。即便在赴宴的航班上，梅耶尔还在帮助谷歌避开移动端死敌：苹果。很明显，两家巨头间挖墙脚不能明着来——苹果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地图开发人员的招聘。梅耶尔发现以后，当机立断地把谷歌地图移出iPhone，开始用苹果地图。同时，梅耶尔还用被“挖“员工真正需要的东西，回击苹果的行为——有时候是升职，有时候是依赖，有时候是新头衔，更多时候是更多工作、更多责任。她知道自己的员工想要什么。所以，直到最后，都没有一名员工跳槽到苹果。现在，梅耶尔领导自己的团队，为iPhone开发了新版谷歌地图应用。她有绝对自信，这款应用足以秒杀苹果开发的任何应用。虽然在外界看来，特别是媒体，2010年的工作调动，对梅耶尔来说好像是降职。但当她在搭乘飞机去纽约赴宴的路上，认识到这两年来，她学到的东西比之前11年的总和还多。现在，是时候寻找更大的挑战了。（编译/暮成雪）